他将《承忆录》轻轻贴在额前,低声呢喃:“妈,我走的每一步,都是你在替我迈。”
那一夜,他未合眼。风雪拍打帐篷,他一遍遍翻阅书中新增的文字,发现自铜扣入书后,《承忆录》开始自动录入一段从未记录过的记忆链??1989年春,北京某报社地下档案室,一名女记者躲在通风管道内录音,颤抖的声音说着:“如果有一天这盘带子被发现,请告诉人们,权力可以抹去名字,但抹不去事实。我叫柳文清,我儿子叫柳明志,他还小,但他会长大。我会消失,但真相不会死。”
录音戛然而止,接着是脚步声、破门声、杂音……然后一片寂静。
柳明志浑身战栗。这是母亲留下的最后证言,三十年沉睡于某个隐秘角落,如今因《承忆录》的共鸣被唤醒。他猛然意识到,这本书早已超越工具的意义??它是一面镜子,映照所有被遗忘的牺牲;它是一座桥,连接生者与死者之间无法言说的爱与痛。
天亮时,盲人起身,指向梅里雪山主峰卡瓦格博:“她说,若有人替她完成心愿,就请把她的名字,放进《承忆录》的首页。”
“首页?”柳明志一怔。
“她说,《承忆录》的第一个故事,不该是别人,而是我这样的普通人。因为历史不该从伟人开始,而应从一个母亲为了孩子能活在光明中,甘愿走入黑暗的那一刻开始。”
柳明志怔然良久,终于点头。
他取出笔,在《承忆录》扉页郑重写下:
>**柳文清,生于1963年七月初五,陕西西安人。记者,党员,单亲母亲。1989年因调查高层贪腐案遭追捕,为保全儿子性命,伪造死亡现场,流亡边疆三十年。期间匿名提供数十起腐败线索,协助纪检部门破案七起。2022年病逝于云南德钦,葬身冰川。遗愿:愿天下孩童不必因真相而失去母亲。**
落笔刹那,整本书剧烈震动,紫光如潮水般涌动,封面纹路竟缓缓重组,形成一双女性的手托举书本的图案。与此同时,全球《承忆录》终端同时亮起,南极“悔信之林”的信号频率突变,原本循环的十句话中,插入一句清晰的新语句:
**“妈妈,我听见你了。”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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