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周后,市委会议室。

        深红色的长条会议桌旁坐满了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市长赵永辉、市委副书记周雨婷、秘书长郑云峰、市纪委书记沈弘,以及各区县的主要负责人悉数在座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毅飞坐在主位,面前摊开着笔记本,但他几乎没看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毅飞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,眼神里没有惯常的温和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而锐利的审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立刻说话,只是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桌面,那笃笃的声响,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,让一些原本有些松懈的人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今天这个会,不谈虚的,不说成绩。”李毅飞开口了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穿透力,“我们就谈一个问题——我们的政府,到底是干什么的?

        我们这些穿着这身衣服,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,责任究竟是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毅飞停顿了一下,拿起桌上的茶杯,却没有喝,又放了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一个星期前,我去了湾仔县的洼里村。在那里,我见到了一个叫刘栋的十七岁孩子。”李毅飞的声音很平稳,但每一个字都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“他的父亲,在省城的建筑工地打工,高空坠落,没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母亲去处理后世,急痛交加,死在回来的路上。包工头跑了,建筑公司推诿,赔偿至今没有着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会议室里鸦雀无声,只有偶尔响起的纸张翻动声和压抑的呼吸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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