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年,快收稻子的时候,”刘栋的声音低沉而平缓,像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,却又刻骨铭心的故事,“我爸在省城的建筑工地上,从架子上掉下来了。我妈接到信,当天就赶过去了。”
空气中弥漫着不祥的预感。
李毅飞的眉头紧紧锁住,建筑工地,高空坠落……这是无数农民工家庭可能面临的噩梦。
“到了那边,工地的人开始还说救治,后来……后来就说人没了。”刘栋的声音依旧平静,但仔细听,能察觉到那平静下的细微颤抖,“我妈受不了,在那边的工棚里,哭晕过去好几次。包工头开始还露过面,后来……人就找不到了,电话也打不通了。”
“那……你妈妈呢?”陈默的声音发紧,几乎不敢问下去。
刘栋的眼睫低垂,在黝黑的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:“我妈……处理我爸的后事,又急又气,本身心脏就不好,在回来的长途汽车上……就……就没醒过来。”他顿了顿,像是在积蓄力气,才说出最后几个字,“医生说,是突发性心肌梗塞。”
一瞬间,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。
所有人都被如同晴天霹雳般的厄运震得说不出话来。
短短时间内,父母双亡,还是以如此惨烈和憋屈的方式!
这不是天灾,这是赤裸裸的人祸,是底层劳动者维权无门的悲剧缩影!
“那……赔偿呢?工地那边?”张平急切地问,声音带着愤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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