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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恭华眉梢微扬,暗自好笑。这陆曜大抵是压根没将汀兰那点事放在心上,既无防范,自然也想不到这点小事会被传得满城风雨。以他那自负性子,怎会主动提起这般“无关紧要”的意外?

        可他偏不知,女子最在意的,恰是这流言带来的难堪;他嗤之以鼻的“小事”,却是深宅女子心头最沉的刺。这般一来,夫妻间的嫌隙,岂有不生之理?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便是他的不是了。”恭华轻轻一叹,话里话外都在替陈稚鱼抱不平,“或许他与那宫女真没什么——不过是个容貌平平的宫女,怎入得了他的眼?只是……”她故意顿了顿,眼风扫过陈稚鱼的脸色,才续道,“即便清白,也该在你面前说清楚才是,怎容得流言这般放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或许”“只是”,看似句句都在为陆曜开脱,实则字字都在指责他不重陈稚鱼、不顾她的体面。换作旁人,大抵早已被哄得心软,可陈稚鱼眼波流转,只幽幽一叹——若说先前只是猜测此事与恭华有关,此刻便已是笃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昨日之事,周遭本就没什么人,传出去的流言也不过是“宣平侯路半遇一宫女,私下含情欲赠一物被拒,旋即落荒而逃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恭华方才,却说那宫女“容貌平平”。

        陈稚鱼抬眸望她,神色平静得像一潭深水:“寻常宫女,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拦侯爷的轿。想来定是姿容昳丽,能与我分庭抗礼,才敢有这般底气,与我争男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恭华此刻正沉浸在“一切尽在掌握”的自得里,没听出她话中的试探,更未察觉这话从素来温婉的陈稚鱼口中说出,是何等违和。

        只觉她吃醋的模样正是寻常妇人听说了丈夫的桃色新闻时的反应,当即笑出声来:“你这是说笑了!那宫女姿色寻常得很,如何能与你相比?”

        陈稚鱼心头一沉,目光紧紧锁着她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是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恭华颔首,语气带着几分笃定的哄劝:“便是遍数京城,无论同龄闺秀还是豆蔻少女,也再找不出第二个有你这般容色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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