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下了一夜,簇簇堆在树梢上。风一过,枝桠便摇晃着探进窗棂,挠得窗纸也跟着哆嗦了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屋里蜡烛快烧到了底,火苗间或向上窜着,把衣柜的铜锁晃成跳动的金豆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姚韫知卸了外袍,关上柜门,抬眼时目光忽地僵住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本悬琴的墙面空得扎眼,四周积着经年的浮灰,唯中间一方墙皮颜色略浅。那张桐木琴挂得太久,在青灰的壁上烙出个琴形的印子,仿佛连映在上面的影子都蒙了层薄尘。

        姚韫知心口一紧,下意识拔高了声音:“云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云初忙放下手里的东西,走到姚韫知身侧,问道:“夫人有何吩咐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挂在这的那张琴去哪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云初回道:“被任公子拿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任公子?”姚韫知蹙了蹙眉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夫人忘了,这琴弦前几日断了一根,”云初解释道,“奴原是打算拿出去找人修补的,正好遇到了任公子。他说,说这琴已经十分脆弱,若是拿出去给寻常的工匠修补,怕是一个不留神就把琴身弄散架了。倒不如让他来试一试,说不准能补得和以前一样,不留一点痕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姚韫知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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