踩着众人在地面厚厚的腐叶与苔藓上留下的纷乱脚印,秦鸢等人磕磕绊绊地走到了他们围着的枯井旁。

        待站定了,秦鸢便问:“这里多久没住人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年长的和尚有双长长倒垂的八字眉,似是无时无刻不在悲悯天下苍生,闻言立即道:“女施主,这里至少有几十年未曾住人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鸢问了法号,便问:“智光法师,您在庙里大约多久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智光和尚道:“有三十多年了,贫僧的师傅从蜀地来在京城访友,被人引荐在侯府家庙挂了单,贫僧也就跟着在这里静修,伺候师傅圆寂之后就一直呆在这里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鸢就看向蹲在地上盯着骷髅头念念有词的顾六爷,侧耳细听,此人却是在念《骷髅词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荆棘丛中草没丘,冷飕飕,风吹荷叶倒念愁。骷髅!骷髅!翠草为毡月作灯。冷清清,又无一个往来弟兄……你是谁家一个先亡?雨打风吹似雪霜……骷髅!骷髅!看你只落得一对眼眶。勘叹人生能几何?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念到最后又道:“今宵我家超度亡妻,不如相约同去西方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秦鸢便叹了口气:“六弟这么想,不如便让人在这枯井旁也摆上香炉火烛,命人过来诵经超度一场也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六爷起身问:“三嫂,这样也可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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