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须收买,太后手握权柄,有的是寒门子弟愿为她效力。”楚王再叹,“范潜是陈令则多年的左右手,既然他的名字不在受诛名单中,那多半是暗中投效太后了。这样的人,恐怕还不止他一个。”
裴王妃:“所以,你身边也有太后的人?是李固,还是陈传之?”
楚王:“可能都是,也可能都不是,我不知道。反正太后不会平白给我安排这两位副将,明明我在秦州自有用惯的人。”
裴王妃没做声。
楚王:“大军抵达扬州门户之时,我本想休整数日再行攻打。李固却劝我,数日之后宁氏兄弟便有了准备,不如一鼓作气直接杀进去。我见诸将大多赞成,只好听从大家的意见。”
“宁氏兄弟逃至大河对岸,两路追击的先锋都吃了不熟水文的亏,大败而归。我怕硬冲上去会死伤过重,本想徐徐图之。陈传之却说‘天下安危在此一举,越快清扫叛逆,百姓与朝廷就能越早安心。养兵千日用在一时,将军您此时畏战不前,岂不辜负太后厚望’——我还能说甚,次日就发兵攻打水寨了。”
“怎么打仗,如何排兵布阵,先攻打哪一头,他们皆愿听从于我。只容不得我有半刻拖延,叫太后的名声久受损碍。”
裴王妃依旧无言。
楚王长叹:“映娘,算了,我们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,不该动的心思别动。”
裴王妃的声音冷静下来,“皇天在上,你我夫妻从没对那把龙椅动过心思,然而有人却动心了。这人已经执掌天下大权,犹自不足,如今正满天下撒出鹰犬走狗,铺排祥瑞,营造声势。届时,姓褚的真能容下你这个立有战功的近支亲王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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