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松的语气之中充满了紧张之意,生怕柳大少一个不小心的就被脚下的门槛给绊倒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到柳大少身形摇晃,脚步略微有些漂浮地迈过了脚下的门槛之后,他登时就张着嘴长舒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呼~”

        柳松...

        雨停了,天边泛起灰白,像一块浸水的旧布。柳明志坐在书桌前,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许久,终究没有敲下任何字。窗外的湿气顺着窗缝爬进来,沾在他的手背上,凉得像是某种久远的触碰。他闭上眼,耳边仍回荡着那句“我听见了”,轻如叹息,却重若千钧。

        李砚农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个曾在边境小城用短波电台偷偷接收境外广播、记录下无数被禁声音的男人,那个把录音带藏进收音机夹层、被抄家三次仍不肯说出备份地点的倔强老人,终于也熄了灯。但他最后说的不是告别,而是一声回应??对这些年所有沉默跋涉的回应。

        柳明志站起身,从柜子深处取出一只木匣。这是李砚农去年托人捎来的,上面刻着一行小字:“等它能响的时候,再放。”他一直没敢打开,怕里面装的是什么再也无法还原的声音,怕那声音太真,会让自己崩溃。此刻,他深吸一口气,掀开盖子。

        是一卷磁带,外壳发黄,标签上写着三个字:**《听者》**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颤抖着手将磁带放入老式录音机。机器嗡鸣启动,转轴缓缓转动,片刻后,一个沙哑却清晰的声音流淌而出:

        >“我是李砚农。今天是2023年4月17日,农历三月初八。我知道这卷带子可能很久都不会被人听到,也可能永远沉没。但我不在乎。我要说的,不是为了谁记住我,而是为了让你们知道??从来就不曾彻底沉默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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