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啊,行。我这庙小供不了大佛,你不用来上班了,你——”
黎可翻了个白眼,直接挂了电话。
她往前走,只觉有细细密密的痒痛从手背弥漫,绵绵不绝,渐而难以忍受,刺痛如扎心脏,抬手一看——手背泛红,仙人掌的绒刺不知何时蹭在手背,密密麻麻的刺,看不见,又让人无法忽略。
无穷无尽的烦躁,黎可仰头闭眼,沉沉吐了口气,再蹙起眉尖,按捺着浮躁拔手背的仙人掌刺。
有风拂过,带起清甜的花香,头顶枝叶簌簌的声响——她来了几次都没注意,清净的老巷弄,爬山虎肆意攀满旧墙,翻过围墙的月季怒放在墙头,淡粉秾紫,翠绿艳红。
车铃叮叮响,送货员路过,摁了暗红色大门的门铃,片刻之后,大门自动“嘎吱”一声弹开,送货员把快递纸箱搁在大门内侧,匆匆转身走了。
白色的送货单被风吹起,在地上滚了又滚,大门残留着一道细缝,被纸箱角卡住,发出滴滴的声响。
无穷无尽的刺,心里层层翻滚的火,黎可仰头望着墙头花瀑似的月季,衬着明灿灿的阳光,画一样漂亮。
她站着,突然努了努嘴,转身,脚步带着股无所谓的散漫。
万八千的工资,当保姆也不是不行——糊弄个瞎子有什么难的。
暗红色的大门很沉,推门进去,映入眼帘的是热闹的花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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