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瞬,既见她轻颤了下肩头,膝盖猛力冲地面磕去,“姑娘恕罪,奴婢不是故意闭言,只月黛虽与我搭过几回话,我们二人之间却也称不上熟络,故姑娘问我她的喜好,奴婢确实答不上来。”
程妩用小型火筴扒着炉底半明半灭的炭块,闻耳也不着急,依旧端着泰然,“那你便同我说说,你们二人聊上的那几回,都说了些什么?”
“回姑娘,奴婢与她就谈论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头。”银杏依旧跪伏在地,开腔时也不抬头看人。
“例如?”程妩瞥视过去,居高睨着她。
“就…就言了些天气如何,是否用膳,以及公中发下来的新裳样式。”
这时,铁炉盖被沸腾的春霖顶得哐哐作响,程妩的耐心也在着杂乱的节奏中消磨的一丝不剩,她就着块软布托起提柄,往花神笠杯里浇了半盏,持手吹了吹,将要送入口中时,凝眸扔下一句,“我今日唤你来,可不是为了听这些的。”
霎时,银杏身子伏得愈发低了,额面几乎贴地,“姑娘饶命,奴婢与她却只论过这些,再无旁的。”
程妩没理会她的求饶,转而使霁蓝把装了碎银的荷包拿来,塞到银杏手中。
“你若拣些我爱听到说,往后少不得你的好处。”既都是明白人,她索性把话挑明。
起先她也只以为月黛同银杏不过搭几句话的普通关系,遂那次跟霁蓝提及时,也没多做成算,只适才银杏进来时,她瞧见对方头上簪的那钗子,却沉了几分心思。
虽银质品算不得多贵重,各院得脸的下人莫说银钗,偶得主家欢喜,赏赐几许绞金发簪也不是奇事,只银杏却只是个不起眼的二等婢女,又无人脉,被分到只比那处在院落,风吹日晒的粗使丫头好上些许的厨房打杂,哪里就有机会获取银料头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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