霁蓝却觉她这话颇为矛盾,先头让她不要提及此人,堂内又主动帮他说话,“奴婢是愈发看不懂姑娘了。”不知从何时起,她那原本孱弱心无城府的姑娘竟变了,变得越来越来捉摸不透,也愈发的不惬意,心里总是揣着事。
“你小小年纪,何故做出如此老神在在的模样。”程妩心下好笑。
“那姑娘且告诉奴婢,午前在老太太那处为何要开言替这位陆公子说情。”霁蓝杏眼鼓得浑圆。
程妩合掌搭于额前,遮蔽日头,“我不是帮他。”
“那是为了什么?”霁蓝追问。
程妩滞了片刻,一时不知如何解答。诚然前世她与陆昭远成了一对怨偶,但她摒弃自身情绪,客观来讲,陆昭远确实为一名千载难逢的奇才,他为官的那些年,所迁之处,皆为民称赞,如此这般的人物,程妩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怨,就止了他的前路,让数万万百姓失去一位廉明清官。
故她才在堂前启言协助,再则,程妩记得他一惯持有士农工商人人平等的观念,并十年如一日的艰苦登攀,只为站至山巅,推行明令,让百姓安居乐业。
世人皆道行商之人满身铜臭,毫无素养,程妩同样出身商贾,父母靠着行商起家,故无论如何,今日这情状,她必须臂助。
只这话她却不能对霁蓝说,还有程宏茂夫妇昧下的家产,她迟早要夺回来,替父母延续下去,届时推行士农工商平等待之,也利好于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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