咣啷。
铜盆坠地,水花飞溅。
顾不上身后惊声的注春,她提着衣裙飞奔而出。
几只白鸟无声停在阶前,日照中庭,长风清寂,送来与昨夜梦中相似的纸香、墨香、篆香……
透过漏窗,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方青玉长案,乌发雪衣的青年背对她而坐,形影单薄。
辞盈看不清他神情。
只能窥见执笔的清瘦腕骨突起如刃,在入窗曦光下呈现出冰雪色。
她蓦地想起,余氏刚进门那会儿梦魇缠身,只说被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。
江父本要砍掉院中那棵苍柏,后头也不知怎么,竟成了江聿的书斋。
原地踟蹰良久,还没想好怎么开口,清润的嗓音携风萦绕过耳畔。
“茶水在左,橘片往下第二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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