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无相点头应了,等她离去,观里就变得极为安静。

        从离开金水到如今,一路风餐露宿、罕有人烟。他的身体用不着太好的休息环境,可毕竟还有个人心,这一路走过来,也觉得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在床上坐了坐,发现被褥干燥柔软,又走到窗前,发现桌椅一尘不染,就连窗户的缝隙里都没什么灰尘,叫他觉得舒适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他将窗户打开一半,阳光从竹林梢头顶上投到桌面上。他在桌前坐了一会儿,又四下找了找,就决定果真出门看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要买些信纸,再买一只大些的如鸽子、八哥之类的鸟。他打算给薛宝瓶写一封信,再随信送两张囚字符去。如果她不小心把手里的符纸弄丢或者弄坏了,也好有替代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出门时没走正门,而从后院走的后门。后院该是厨房、茅厕、杂物间、仆役居所,就没那么讲究,只有铺平的地面。后院也有个人在门边——是个系着围裙的老年妇女,正坐着板凳,在一个盛水的木盆里淘洗蔬菜。

        见到李无相,像已经得到了通知,恭恭敬敬地站起身:“道爷是要出门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无相说了是,立即帮他将小门打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从后门的小巷子里选了右手边慢慢走,就上了街,再沿着街一路右拐,又左拐,瞧见一条热闹街市。

        道路稍微宽些,临街两侧全是大开门的铺子,门板统统卸下,铺子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。铺子外面还有些在街上就地摆开摊位的小贩,所售货物也是琳琅满目,好些玩意他瞧一眼,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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