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慌什么?逗你呢。”王言笑呵呵的抽出了胳膊,拍着田友禄的肩膀,“兄长啊,现在你是县里的主事,县里有大案,你安能坐视?愚弟以为,兄长当写几份公文,明陈此案详情,上报二司,总督衙门,还有台垣、锦衣卫。”
听完这话,田友禄感觉天都塌了。
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王言:“三老爷,你这是让我去死啊……”
“怎么可能呢?”王言连连摇头,扶着站不稳的好兄长坐下,“咱们县里遭灾最重,上面不给调粮赈灾,咱们自己的官粮又被盗卖,咱们总得自己想办法吧?既然官粮被盗卖,新安江修筑的时候也有贪墨之事,咱们就应该翻出来,找上去,要钱要粮!”
“谁听咱们的啊?”田友禄惨白着脸,哆嗦着说道,“三老爷啊,你不是不知道,二司、总督衙门全是严党的人,毁堤淹田肯定就是他们干的,为的就是改稻为桑,他们好从中大捞一笔。这样的情况之下,三老爷,你觉得咱们送出去的文书有用吗?”
田友禄真是绝望的很,好像已经死了一样。
“各个衙门都送一遍,岂会无用?严党势大没错,可又岂是所有人都是严党?我们各处都送一遍,那便是广而告之,谁都别想盖下去。而且……”
王言给田友禄倒着茶水,“二老爷,你也不想想,若果真铁板一块,如今哪里会有咱们两个计议的份儿?常伯熙脑袋掉了以后,咱们淳安的田就都得卖了去,改稻为桑早都事毕,只等桑树长成缫丝纺织了,岂会有如今这般啰嗦?”
田友禄眨着鼠眼,泛出精芒:“你是说有人不想改稻为桑?”
“这不是明摆着的?否则你二老爷早就收到公函以及上面的私人信件了……现在呢?不给粮,没明令,就派了这么一些丝绸商过来压价,有什么用?二老爷,严党当国已有二十年,你以为只是区区改稻为桑之事?”
“那咱们更不能掺合了,要掉脑袋的!等着他们斗出了结果不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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