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宫中倾轧?待不下去了?”苏凌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讥诮弧度。
“丁公公,你这借口,找得......可不太高明啊。”
苏凌语气平淡,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压迫感。
“据本黜置使所知,司礼监秉笔太监,乃内官要职,地位尊崇,非比寻常。”
“即便真如你所言,在宫中与人有了龃龉,不合上意,按惯例,调任其他监、司闲职,乃至体面地放出宫荣养,皆是常例,亦不失体面。”
“何以偏偏要‘自甘堕落’,舍弃那般清贵身份,跑到我这刚刚设立、百事待兴、事务繁杂的黜置使行辕,来做一个人人可使唤、地位卑下的普通下人?这......于情于理,于官场常例,都说不通吧?”
他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如炬,盯住丁侍尧闪烁不定的眼睛,“莫非......丁公公是觉得,我这新设的黜置使行辕,比那冷宫还要清闲舒适?还是觉得,本黜置使这里,有什么特别吸引你的......东西?”
丁侍尧被这番条理清晰、直指要害的反问噎得一窒,脸色瞬间变了几变,额角渗出冷汗,急忙又辩解道:“苏大人有所不知!有所不知啊......”
“老奴......老奴在宫中得罪的,非是寻常宵小,而是......而是手眼通天、权势滔天之辈!他们......他们不仅仅是排挤,是要置老奴于死地啊!若只是调任他处,依旧在宫墙之内,难免......难免仍在其掌控之下,迟早遭其毒手!唯有......唯有彻底离开宫廷,隐姓埋名,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,方有一线生机!”
“老奴选择行辕,正是看中此处乃朝廷新设,人员相对简单,远离宫廷是非漩涡......老奴别无所求,绝无他意啊!望大人明察!”
他一边说,一边更加紧张地偷瞄苏凌,试图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些许信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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