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动作在今晚重复了太多次。

        沈梦见状,轻轻叹了口气,放下碗筷,温声开口,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:“津年,别担心了,初礼在医院工作,忙起来错过饭点是常有事,她是个有分寸的孩子,知道我们在家等着,忙完了肯定会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顿了顿,像是为了让他更安心,又补充道:“而且就算回来得晚些也没事,医院离咱家不算远,有时候太晚了,陈主任,就是景深那孩子,他会顺路送初礼回来的,景深开车稳当,人也可靠,有他照应着,安全肯定没问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陈景深……”蒋津年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,握着水杯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,指节微微泛白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抬起眼,看向母亲,深邃的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,但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:“他们……关系很不错?”

        沈梦并未察觉儿子话里那细微的异样,只当他是寻常询问,便点了点头,语气里带着真诚的感激:“是啊,景深这孩子,人是真不错。专业能力强,待人接物也周到,你是不知道,你不在的这些年里,家里多亏了他时常帮衬着,初礼工作忙,想想年纪又小,我年纪也大了,有些力气活或者需要男人出面的事情,景深没少帮忙,初礼在医院,他也多有照拂,咱们家,是得好好谢谢人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梦每多说一句,蒋津年眸色便沉一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沉默地听着,没有接话,只是将杯子里已经微凉的水一饮而尽,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,却未能浇灭心底那股莫名窜起的、带着酸涩的烦闷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个叫陈景深的男人,似乎无处不在。

        不仅存在于黄初礼的电话里,存在于小姑娘亲近的口中,甚至在他缺失的五年里,已然渗透进了这个家的方方面面,承担起了本应属于他的责任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种认知,像一根细刺,扎在他的心口,不致命,却持续地传来阵阵不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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