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鸿羽忙递上帕子,她接过擦了擦,外头唤夏走了进来,笑说道:“姑娘,府上的马车都准备妥帖了,老爷和夫人让奴婢来问问您妥帖了没?”
陈稚鱼应了声,再看了两眼,确定无误后,往发间簪了一只细长的流苏簪,确保没有一丝头发落下来,又让鸿羽仔细收拾好她这些日做的薄荷膏,这是消暑的好东西,这几日不论白日黑夜,抹上一点在身上,都舒爽得很。
连元儿都说,白日读书犯困,抹上一点在头上,顿时神清气爽呢。
“把那盒新制的绿豆糕也装上吧,路上怕是要渴。”她吩咐道,指尖触到妆奁旁的一个小瓷瓶,那是给公爹和大伯备的清心丸,两位长辈年纪大了,最怕这暑气攻心。
前两日公爹下朝的时候险些昏厥,送回来缓了一日才觉好一些。
待收拾停当,陈稚鱼提着裙摆走出房门,一股热浪迎面扑来,险些将她掀回去。
院墙上的爬墙虎都蔫了叶子,往日里鲜活的绿,此刻也泛着层灰扑扑的倦意。远处传来马车轱辘滚动的声音,伴着车夫沙哑的吆喝,倒是给这沉寂的暑日添了点动静。
“少夫人,这边走。”愿柳扶着她的胳膊,脚步都放得轻了些,像是怕踩碎了这滚烫的空气。陈稚鱼抬头望了眼天空,湛蓝的底色上连一丝云都没有,只有那轮烈日悬在头顶,将整个太师府都罩在一片灼人的光亮里。
她吸了口气,空气中满是泥土被晒裂的气息,还有墙角石榴花被晒得发蔫的甜香。
想着恭华与她说过的,那行宫的湖水、亭榭,还有那传闻中能引风的凉殿,她轻轻舒了口气,提起裙摆,朝着门口的马车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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