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珩脸上的笑容猛地一僵,虽仍强装镇定地应对着众人,眼底却已翻起惊涛骇浪。
他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酒杯,朝着陆曜离去的方向快步走去,同时压低声音,对身旁的内侍吩咐道:“快,立刻调动本宫的侍卫,暗中搜寻陆少夫人的下落!”
内侍闻言,不敢耽搁,立刻领命而去。齐珩追出两步,却又停住了脚步。今日乃他大婚之日,众目睽睽之下,他实在无法就此抛下满堂宾客,只得强忍焦急,转身招来自己的心腹侍卫,低声吩咐他速去追上陆曜,将稚鱼失踪之事如实相告。安顿好一切,他才朝着坤宁宫的方向快步走去。
今日的皇宫,处处张灯结彩,喜气洋洋,连空气里都飘着喜庆的气息。坤宁宫内更是如此,多年未曾有过这般热闹景象。唯有两位陆夫人,太子妃的生母与叔母,脸上难掩愁绪,沉默地坐在角落。
今日这场合,她们作为太子妃的家人,于情于理都不能缺席。可家中之事,却让二人心急如焚,坐立难安。如今虽留了陆晖在府中主持大局,可她们身在宫中,心早已飞回了陆府,如何能完全放下心来?
皇后今日身着华服,红光满面,正与前来道贺的朝臣贵妇们谈笑风生,应对自如。待见太子齐珩神色匆匆地推门而入,她眉梢微微一挑,只对身旁众人说了句“太子许是有要事商议”,便起身优雅地走了过去,引着齐珩到了偏殿一角,远离了众人的耳目。
直到确认四周无人,皇后才压低了声音,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:\"我知道你为何而来。今儿是你的大喜之日,母后也是万般无奈,才出此下策。但你放心,昨夜得知消息后,母后已经暗中派人去搜寻了。\"
齐珩眉心紧锁,语气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急切:\"儿臣明白母后是为以防万一,不想今日被搅乱。可稚鱼是子挚心尖上的人,他为了保护她,付出了多少努力。如今她身陷险境,我们却瞒着他,万一有个闪失……子挚往后怕是要怨我了。\"
闻听此言,皇后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挣扎。她并非毫无悔意,只是人性本就自私。她在这深宫中忍气吞声多年,为的就是儿子大婚、再无任何势力能动摇她儿的这一天。
她如何敢赌?
“你要相信母后,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那孩子,母后也见过,是个有福气的。她定会吉人天相,安然无恙的。如今,你牢牢握住大局才是头等大事,只有你稳稳地坐上那个位置,陆家才能真正无人敢招惹。”
齐珩缓缓摇头,眼中满是对母亲的失望:\"母后为儿臣在宫中隐忍多年,儿臣没齿难忘。但子挚他不一样,京中权贵如过江之鲫,儿臣身边也不乏青年才俊,可唯有他,是真心待我,从未有过半分虚情假意。虽说君臣有别,但在儿臣心中,早已将他视作挚友。他的妻子稚鱼,亦是儿臣的知己,他们从不是儿大业路上的垫脚石。“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