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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闻言,皇后紧绷的下颌线稍稍柔和,深深缓了口气,看向怀王时,脸色稍霁,眼里也添了点点暖意:“你素来懂事。去吧,你父皇素来最疼你,有你在榻前守着,等他醒来,心里也能多些宽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怀王身形微顿,似有片刻迟疑,随即再度躬身谢恩,转身越过太子,缓步踏入内殿。

        贵妃望着他的背影,心头的火气渐渐冷却。若非怀王及时拉她一把,她险些忘了——皇帝此刻尚在昏睡,即便真有猫腻,也无从对质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等皇上清醒,凭他金口玉言定夺,自己此刻在这里闹得再凶,也不过是白费力气,反倒落个“以下犯上”的罪名。

        这般思忖着,她便收了气焰,只冷冷瞥了皇后一眼,暂且按捺下了争执之心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坤宁宫内,烛火摇曳,映得殿中陈设添了几分暖意,却驱不散母子二人眉宇间的沉郁。皇后看着太子眼下的青黑,终究是心疼,柔声道:“你且去东殿歇半个时辰,养养精神,有什么事,等上朝再说不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太子却未动,目光越过窗棂,望向乾清宫的方向,又转回头看向母亲,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:“母后,您怎就放心让怀王母子守在父皇榻前?等父皇醒转,第一眼瞧见的是他们,少不得要疑心母后与儿臣未尽心侍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皇后闻言,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,眼底的疲倦如潮水般翻涌,却又被她强压下去:“自你降生那日起,我便没指望过要靠你父皇。当年他立你为太子,不过是迫于朝臣压力,我心里清楚,他从未真正属意你承继大统。可那又如何?你是中宫嫡出,本就该立于东宫。况且你在一众皇子中,文韬武略不输于人,叫他挑不出半点错处,也无从将你换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顿了顿,声音里添了几分冷意:“珩儿,从他借‘反诗’一事污蔑于你,欲废你太子之位时,母后便再也没对他抱过任何指望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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