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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话只说了半截,未尽之意却藏在眼底。陈稚鱼听了,缓缓点头,语气沉静:“不论是谁来,这庄子的地契上写着我的名字,庄子里签了死契的下人也都是我的人。你不必忧心,若真有人不讲道理要强占,或是凭先前给你们的令牌去陆府寻我,或是直接报官,他们都占不到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管家娘子心头顿时落了底。先前见陆少夫人年轻,还暗忖她未必担得起事,此刻听了这话,悬着的心先放下一半,再开口时,语气里便多了几分真切:“其实赵老爷原也不是不讲道理的,只是这终究是一份产业……他许是不会惦记亡女的东西,可他那几个儿子,尤其是侧室所出的,就难说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稚鱼了然。世家大族里头,龌龊起来往往更令人作呕,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腌臜事,原就多如牛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人若没了,情分便成了虚的,只有攥在手里的利益才是实的。”她轻轻颔首,目光清亮,“只是他们应当还不敢这般胆大包天。你家姑娘是以怀王妃的名分下葬的,难道就不怕得罪了怀王殿下?”

        管家娘子连连点头,深以为然:“是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纵使他们夫妻情分淡薄,也是关起门来夫妻两人的事,一致对外的时候,借着怀王的名头总还是好使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坐了片刻,陈稚鱼便辞了梅林温泉。车行至半路,车外魏恒忽然压低了声气:“少夫人,前头有人拦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稚鱼眸色微凝,抬手示意唤夏掀开轿帘一角。只见道前立着两骑,身后跟着几个随从,都是些面生的年轻男子,衣着华贵,眉宇间带着几分桀骜不驯,打眼一瞧,不知是谁家养出来的二世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总算叫我们等着了。”其中一人勒住马缰,扬声道,“既从庄子里出来,便请下来一见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稚鱼端坐轿中未动。魏恒上前一步,冷眼盯着二人:“二位是何人?拦我家夫人车驾,意欲何为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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